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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學生筆下的胡經(jīng)之:我的老師九十歲
來源:《名作欣賞》 | 李健  2023年09月14日08:18

再過一個多月,荔枝成熟的時候,我的老師胡經(jīng)之先生就滿九十歲了。荔枝是胡老師最喜歡的嶺南水果,他曾經(jīng)“日啖荔枝三百顆”,滿足了一千多年前蘇軾“長作嶺南人”的條件。因此,胡老師成了嶺南人。荔枝在老師生日的節(jié)點成熟,當然是大自然獻給他的紅彤彤的壽禮。

2018年,深圳舉辦《胡經(jīng)之文藝理論》研討會師生重聚,王岳川獻上“文化書法”。從左至右依次為:王列生、王坤、王岳川、胡經(jīng)之、張首映、李?。ū疚淖髡撸?/span>

九十歲的老人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真是一言難盡。就我所結(jié)識的九十歲左右的老人來說,觀感相當復雜。比較多的情形是:有的坐在輪椅上,神情呆滯;有的躺在病榻上,氣息奄奄;好一點的,有的能拄著拐杖站立,緩緩挪動腳步,斷斷續(xù)續(xù)、語無倫次地應(yīng)付著別人的話語。至于有些小說和新聞報道中所描寫的九十歲依然能健步如飛的老人,我所認識的老人圈子中還沒有。而胡老師是我熟識的九十歲老人中狀態(tài)最令我滿意的。他拄著拐杖(有時不拄),行動雖然緩慢,但并不遲疑;喜歡游泳,入水便生龍活虎,動靜自如;說起話來聲音洪亮,思路非常清晰;談古論今,指點學術(shù),記憶力依然驚人;下筆動輒萬言,邏輯嚴謹,新意時時見出。我對老師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表示滿意。這正是我所期望的九十歲的老師該有的樣子。

胡老師走路原本就比較緩慢。1999 年春天,我初識他時,他六十六歲,走路就是這個樣子,不同的是,手里沒有拐杖。那時,我考入暨南大學跟隨老師攻讀博士學位,我住廣州,老師住深圳。我出入深圳需要邊防證,不太方便,因此,平時見面有點困難。大多數(shù)情形是,老師去廣州參加博士生招生、博士生答辯或者學術(shù)活動以及其他別的什么活動,趁機見上一面。一般情況下,晚飯之后,我會陪老師散步,在濃密的樹蔭下或草地上,跟著他緩慢的步伐,向他請教我困惑的問題。聽他講學界往事、文壇趣事,那真是一種享受!我平時走路很快,風急火燎似的,跟家人或同學一起走路,老嫌他們慢,可與老師走在一起,腳步幾乎是一點一點挪的,卻絲毫沒有慢的感覺。不知不覺,行程結(jié)束了,談話結(jié)束了,老師該休息了。我卻意猶未盡,悻悻而歸。后來,我經(jīng)常陪著老師去全國各地參加學術(shù)會議,利用會議空閑,陪他聊天、散步,或會見朋友,或觀賞風景名勝,早已習慣了他走路的速度,有時,因為他有約會或急事要處理趕時間,步伐快了點,我反而不適應(yīng),老是想攙扶他,生怕他栽倒。老師走路的姿勢早已定格在我的記憶中,以至于我現(xiàn)在老是想不起他是什么時候拄上拐杖的,是八十五歲還是八十七歲?腦海里一片模糊。

其實,即便現(xiàn)在,老師也不是拐杖不離手的。今年春節(jié)之后的2 月28 日,我和高建平教授、朱海坤博士一起去看他。我記得非常清楚,他原本手里是拄著拐杖的,后來干脆扔掉,慢慢走到沙發(fā)前,禮貌地請我們坐下,然后與我們天南地北地聊。這之前很長時間沒有見面,所以,大家聊的興致都很高。談及即將為他舉辦的《親歷美學風云——胡經(jīng)之九十自述》一書發(fā)布會和九十歲祝壽的事,他說,這是他最后一本書了,想寫的基本都寫了,今后也寫不動了;把祝壽開成一場學術(shù)研討會,學術(shù)研討也不要聚焦他,確定幾個美學論題,大家圍繞美學創(chuàng)新研討,希望能取得一些成果。他還給我們講了去年剛滿九十歲的著名文學批評家閻綱的趣事。胡老師和閻綱年齡相仿。20 世紀50 年代末60 年代初,他曾一度沉迷于文學評論,與閻綱熟絡(luò)。閻綱一生歷經(jīng)坎坷,到了九十歲時,他便出了一本散文集,洋洋得意地取了一個書名《我還活著》,記述他的人生。其實,老師的一生也比較坎坷,九十歲出版《親歷美學風云——胡經(jīng)之九十自述》,雖然沒像閻綱那樣公然宣布“我還活著”,但調(diào)侃自己的意味也很濃烈。老師的風趣可見一斑!

胡老師平生一大愛好是游泳。一年四季從不間斷,夏秋,在小區(qū)的游泳池里游,冬春,到賓館的溫水池里游。他雖然走路緩慢,可一旦到了水里,便像游龍入海,找到了一片自由的天地。他對水有很深的感情,有很深的體悟,曾經(jīng)寫了一篇哲理性很強的散文《流水人生》。文章寫他跟美國人溫特教授學水上靜臥技巧一朝成功的體驗,讓很多喜歡游泳的人羨慕不已。記不清有多少次,我與朋友或者師兄弟妹們?nèi)タ此?,中午都會陪他吃飯,倘若是冬季,飯局結(jié)束,他就會讓我開車把他直接送到他家附近的五洲賓館,那里有溫水泳池,在里面游上1-2 個小時,然后,再獨自打出租車回家。我和高建平老師年后與他會面,他告訴我們,《親歷美學風云——胡經(jīng)之九十自述》發(fā)布會和九十歲祝壽會,就算是他告別學界的一個儀式了,之后,他就會住進泰康之家養(yǎng)老社區(qū)。他曾經(jīng)考察過廣州的太康之家粵園,說里面的條件不錯,有泳池,有專業(yè)的醫(yī)療設(shè)施,平日里讀讀書,游游泳,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就專心在里面養(yǎng)老了。老師的這些話,外人聽起來可能會感到有些凄涼,其實不然。我就是笑著聽他講這些的。他對自己有清醒的認識,態(tài)度極為樂觀。因此,這話里并沒有絲毫的悲傷與不舍,而是平淡與超然。早先,他在北京大學讀書、教書三十多年,中后期患上一種病,每到秋冬這個北京天氣最美、最適宜游玩的季節(jié),就會發(fā)燒、咳嗽、打噴嚏、流鼻涕,年年如此,總治不好,身體狀況很差。協(xié)和醫(yī)院的專家說,這種病是世界難題,沒有好辦法,只能在秋冬之際離開北京,去南方找一個溫暖、濕潤的地方生活,可能會有所改善。后來,老師就來到了深圳。定居深圳后,長年累月地游泳,在大海里游,在泳池中游,這種病居然奇跡般地消失了。他曾經(jīng)對我說,和他患有相同病癥的北大著名教授、歷史學家楊人梗,還不到七十歲就去世了。因此,他早已參透人生,看破生死,無所畏懼!

胡老師喜歡聊天,我們都喜歡和他聊天。通常情況下,我們的課堂就是聊天,很多疑難的學術(shù)問題就是聊天解決的。相信與胡老師熟識的學界朋友都會有這種感覺。聊的內(nèi)容什么都有,有學術(shù)的,有學界的,更多的是他的人生經(jīng)歷。胡老師的經(jīng)歷非常豐富,尤其是一些重大學術(shù)事件的經(jīng)歷,這些經(jīng)歷是學界絕大多數(shù)人都無緣經(jīng)歷的。如20 世紀50 年代的新舊“紅學”論爭、北京大學舉辦的由畢達可夫主講的文藝學研究班、關(guān)于美的本質(zhì)的論爭、關(guān)于革命的現(xiàn)實主義和革命的浪漫主義“兩結(jié)合”的討論、周揚等人在北京大學舉辦的“建設(shè)中國的馬克思主義美學”系列講座、周揚主導的高校教材《文學概論》和《美學概論》的編寫情況,等等。這些都是中國當代文藝學、美學的重大事件。當今學界依然健在的當事者已沒有幾人,胡老師便是其中之一,而且是居于核心位置的親歷者。他曾經(jīng)全程參與畢達可夫的文藝學研究班,深度參與了“兩結(jié)合”大討論,擔任周揚在北大舉辦美學講座的助教,參加了蔡儀主編的《文學概論》的編寫。在這一過程中,他結(jié)識了眾多人物,包括當時的領(lǐng)導陸定一、周揚、邵荃麟、袁水拍、張光年等,老一輩學者朱光潛、宗白華、楊晦、蔡儀、王朝聞、錢學熙、馮至、林庚、羅根澤、吳組緗、王瑤、季羨林、何其芳等,同輩學者如李澤厚、柳鳴九、劉寧、嚴家炎、樊駿、李希凡、藍翎、劉綱紀、王燎熒、李樹謙、張炯、何國瑞、周來祥、馬奇、楊辛、涂武生、楊漢池、王善忠、吳泰昌等,錢中文、童慶炳、陸貴山、王元驤、曾繁仁等是后來結(jié)識的,此外,還有一大批著名的作家、藝術(shù)家以及與文藝界相關(guān)的名流。2011年前后,我在寫《胡經(jīng)之評傳》時,就跟老師聊過其中的許多人。這些人的個性氣質(zhì)、舉手投足、言語腔調(diào)在老師的敘述中變得鮮活起來。原來我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周揚是那么清醒,參加過火燒趙家樓的楊晦是那么慈祥,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朱光潛是那么警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宗白華是如此向往晉人的美。胡老師與宗白華的相識過程就具有戲劇性。胡老師入讀北京大學中文系后,早就知道宗白華已經(jīng)從南京大學調(diào)到北京大學,一直想拜訪他但沒找到機會,也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1953 年冬天,因患胃病,學校安排他住在未名湖邊的備齋,與同樣患胃病的周海嬰(魯迅之子)住在一起。他們常到未名湖邊散步,經(jīng)常遇見一位穿著灰色中式棉襖、頭戴羅宋帽、腳著蚌殼棉鞋的五十多歲的老者。有一天傍晚,他們又遇見了這位老人,胡老師便上前搭訕。老人操著一口濃重的南京話,說他叫宗白華,住在附近的健齋。胡老師大喜,說我已經(jīng)找您很久了。從此以后,他經(jīng)常向宗先生請教美學問題,兩人結(jié)下了深厚的情誼。

胡老師聊天的聲音非常洪亮,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因為幽默風趣,總是笑聲不斷。大約八十三四歲時,他的聲音更加洪亮了,那是因為他的聽力出現(xiàn)了問題??赡苁情L期游泳的緣故,他的雙耳尤其右耳聾得比較厲害。現(xiàn)在,右耳基本失聰,左耳還有一線聽力。因此,與他聊天時,就會發(fā)現(xiàn)他有一個奇怪的動作,在聽人說話時,身體前傾,左手張開,搭在左耳后邊。大家都知道,耳聾的人自己聽不見,總是擔心別人也聽不見,故而,說話的聲音很大。這說的就是胡老師!現(xiàn)在和胡老師聊天,必須準備一個寫字板或紙筆,關(guān)鍵內(nèi)容他聽不清就會讓你把關(guān)鍵詞寫出來,然后,再聽他大聲地滔滔不絕地講。當然,也避免不了有南轅北轍的時候。師兄邵宏教授風趣地說,胡老師現(xiàn)在耳朵聾了,聽不見了,這是好現(xiàn)象!這預示著老師會長壽!一些不好的話、他不愿意聽的話,他統(tǒng)統(tǒng)聽不見,少了多少煩惱!能不長壽嗎?

既然胡老師還能聊天,說明他思維沒有問題。我的感覺,九十歲的老師,思維、記憶力與二十年前沒有多大差異,不僅過去的事記得清楚,當下的事也記得清楚。不少八十歲以上的老人,患上老年癡呆,過去的事記得清楚,當下的事卻忘得很快,剛才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轉(zhuǎn)身即忘。這是老人的常態(tài)。這些,在胡老師身上統(tǒng)統(tǒng)不存在。2021 年,我的《中國古代感物美學》一書即將由人民出版社出版,看望老師的時候見他狀態(tài)不錯,就提出請他寫一篇序。他欣然應(yīng)允。我把大部分書稿給他,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一篇將近兩萬字的序就手寫出來了??吹胶窈褚晦鸄4 紙,我嚇了一跳。我非常好奇,這是一篇怎樣的序,寫得如此之長。通讀之后發(fā)現(xiàn),老師就我所研究的問題,聯(lián)系當下,進一步延伸,新見迭出,給我的啟發(fā)很大。我把它輸入電腦花了將近三天的功夫。這篇序老師原本是想單獨發(fā)表的,在經(jīng)過反復修改之后,他囑我交給一個以前常向他約稿的雜志編輯,可是,等了大半年時間,催了幾次,用還是不用,這位仁兄均不置可否,后來,再想給其他刊物已來不及,只好跟書一起與讀者見面了。這之后,他又寫了一篇長文《現(xiàn)代化創(chuàng)新藝境》,刊發(fā)在今年《中國文藝評論》第3 期上。聯(lián)系他近幾年花工夫訪談、寫作、整理出來的五十多萬字的《親歷美學風云——胡經(jīng)之九十自述》,足見老師的思維并沒有因為九十歲而退步。我為老師九十歲的這個樣子自豪、驕傲!

胡老師經(jīng)常談當下,談現(xiàn)代化,可是,他又是一個最不緊隨現(xiàn)代化的典型。他不用手機,不會用電腦,當然,就不上網(wǎng),更不會打字了。寫文章都是手寫,然后,再讓人打印出來,這種老土的做法早已被他同齡的學者拋棄了,可胡老師一直堅持。雖然老師不上網(wǎng),不用手機,但是,消息靈通,當今世界的大事小情門門清,沒有他不知道的。他的同學、好友去世,我怕他忌諱,從不告訴他。其實,他都知道。他非常關(guān)心學界的研究動向,而且還能跟得上前沿性的話題。有時,我感到,他比我這個天天上網(wǎng)、天天看手機的消息還靈通。這主要歸功于他讀雜志、讀報紙。他訂了多種報紙、期刊??梢姡斀袷澜?,獲取信息的途徑并不光靠網(wǎng)絡(luò),紙媒仍起作用,只不過紙媒因為不是那么便捷被年輕人舍棄了而已。最近,老師也想學時髦,他有了自己的微信,并學會了微信寫字,為的是不與世隔絕,人們還能夠找到他,直接與他對話。為了測試他使用微信的水平,我轉(zhuǎn)發(fā)給他一些信息,但大部分不回,即使回,也是簡單的幾個字。因此,我有理由相信,微信的那些時髦、先進的功能他肯定不會。他會的只是簡單的接收和發(fā)送,如此而已。

胡老師喜歡彈鋼琴。他家里擺放著一架鋼琴,蓋子是經(jīng)常打開的,上面放著曲譜。說實在話,與老師相處將近二十五年,我還沒有認真聽過老師彈琴。每次去他家,談事、聊天,然后,把他拉出去吃飯,可就是沒有人主動提出讓老師給我們彈奏一曲。希望這一課能找個機會補回來。我現(xiàn)在常常想,老師的聽力衰退得這么厲害,在這種情形下彈琴是一種什么感覺?他聽不清自己彈出的美妙聲音,還能沉浸到音樂的意境中嗎?也許,他指上彈出的聲音早已和心里的聲音融為一體,那是想象的聲音。想象的聲音可能更為美妙!

最近幾年,大約是胡老師八十五歲以后,即將向九十歲進發(fā),我一直沒有將他與九十歲聯(lián)系在一起。盡管十年前在給老師過八十大壽時我就提醒過自己,老師已經(jīng)進入耄耋之年,可在潛意識中,我從沒有這樣想過。大概就是因為我長期生活在老師身邊,隔三岔五地去看他,陪他聊天、吃飯的緣故,而老師除了聽力衰退、接聽電話困難給我的感觸較深之外,其他沒有什么變化,見面時總是談學問、聊學界。他的思維總是那么清晰,聲音總是那么洪亮,記憶力總是那么驚人,依然游泳、彈琴,跟我們出去吃飯,點自己喜歡吃的美食。仿佛老師的年齡在我的意識里定格了,他永遠就是六七十歲的老人。然而,重擊我這一潛意識的日子是2023 年3 月17 日。這天上午,突然傳來噩耗,臥床已經(jīng)一年多的師母已于16 日上午去世。我便立刻與高建平老師相約,著急地跑到胡老師家,去看望他老人家。門一打開,只見胡老師穿著藍色的羽絨坎肩站在門里,面色平靜。他恭敬地迎我們進屋、讓座,拄著拐杖,步履蹣跚;說起師母,聲音哽咽,眼里充滿淚花。我從來沒見過老師這種神態(tài),頓時產(chǎn)生了巨大的痛楚。平時我們來老師家,總是師母開門,然后,給我們拿水和水果;我們出去吃飯,總會帶著師母。老師和師母是形影不離的。突然間,少了一個人,老師自然難以接受。我也難以接受??墒?,他告訴我們,他早有心理準備??吹嚼蠋煱缀氼澏兜哪槪彝蝗灰庾R到,老師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六七十歲的老人了。但是,我堅信,他很快就會走出這段陰霾,變回我期望的九十歲的樣子。

2023 年4 月21—22 日,荔枝已經(jīng)結(jié)出綠色的小球,我和高建平教授以深圳大學美學與文藝批評研究院的名義,召集分散在全國各地的胡門弟子以及與胡老師關(guān)系密切的學界名流,在深圳給他舉辦《親歷美學歷程——胡經(jīng)之九十自述》發(fā)布會和九十大壽祝壽會,祝壽與學術(shù)研討合為一體。見到這么多學生、學者齊聚,看到這么多新老朋友發(fā)來的賀信,胡老師的臉上又露出慈祥的笑容。我又聽到了他那洪亮的聲音。這是一個久違了的場景!在會上,老師做主題發(fā)言,他侃侃而談中華美學的創(chuàng)新之路,語驚四座。他的思維依然是那么敏捷,思路依然是那么清晰,記憶力依然是那么驚人,意識依然是那么超前。這正是我期望的老師九十歲的樣子。等到6 月30 日老師生日的那一天,荔枝也成熟了,我會帶上最甜美的荔枝去看他,把最美好的祝福獻給他。

2023年5月3日,深圳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