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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要是今我不同昨我宣戰(zhàn),那只算不長進”—— 梁啟超的治學之道
來源:學習時報 | 王保彥  2021年08月18日09:30
關鍵詞:梁啟超

梁啟超(1873—1929年),字卓如,號任公、飲冰室主人,是近代具有重要影響力的啟蒙思想家。不論是章太炎、蔡元培、魯迅、梁漱溟、錢穆、胡適、陳寅恪還是陳獨秀、李大釗、毛澤東、周恩來等人都曾受他的影響。胡適曾在《胡適留學日記》里寫道:“任公為我國革命第一大功臣,其功在革新吾國之思想界。十五年來,吾國人士所以稍知民族思想主義及世界大勢者,皆梁氏之賜,此百喙所不能誣也?!绷簡⒊簧?400多萬字,幾乎涉及人文社會科學的各方面。

以救國為“主宰”滌故更新

梁啟超認為,“一個人要是今我不同昨我宣戰(zhàn),那只算不長進”。他說:“啟超太無成見,其應事也有然,其治學也亦有然”,但“我的中心思想是什么呢?就是愛國。我的一貫主張是什么呢?就是救國”。

梁啟超治學“一旦霍然自見其非,雖欲自無言焉,亦不可得”,“故自認為真理者,則舍己以從,自認為謬誤者,則不遠而復,如惡惡臭,如好好色”。他一生都在不斷思考、選擇、調整和揚棄自己的學術理論,“常自覺其學未成,且憂其不成,數(shù)十年日在彷徨求索中”。在日本,他廣泛接觸研究西方啟蒙思想。美洲之行,他看到資本主義殘酷剝削和貧富分化,轉而研究伯倫知理和波倫哈克的學說。游歷歐洲大陸,他目睹一戰(zhàn)后資本主義文明受到質疑,增加了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自信,旋即投身用西方科研方法整理國故,建設新國學。五四運動前后,他組織的共學社也曾大量翻譯出版有關馬克思經(jīng)濟學說及社會主義的著作。因而,鄭振鐸評價,“他的最偉大處,最足以表明他的光明磊落的人格處便是他的‘善變’,他的‘屢變’”。

惟務求國之獨立。在梁啟超多變的思想中,始終不變的是為救亡圖存而治學的信念與責任。愛國主義是他一生追求社會變革與進步的源泉。他認為為學要“立乎其大”、要有“頭腦”和“主宰”,“立信者必思以其言易天下”,“鄙人每一意見,輒欲淋漓盡致以發(fā)揮之,使無余蘊,則亦受性然也,以是為對于社會一責任而已”。在寫給孫中山的信中,曾表明自己辦事的宗旨未變,“惟務求國之獨立而已”,方法則可以隨時變通,“但可以救我國民者,則傾心助之”。

找著方法去自求與協(xié)作

梁啟超認為,“一種學術之發(fā)達,其第一要件,在先有精良之研究法”,“能當一代開派宗師之名者何在?則在其建設研究之方法而已”。

要學會點石成金的方法。梁啟超把做學問的方法稱為“點石成金的指頭”。他認為,做學問不僅要看前人的研究成果,還要學會做學問的方法去自行探討。如果后人應用前人的治學方法,又能從舊方法中開發(fā)出新方法,那么,用改善的新方法去治學自然會優(yōu)于前代。他注重和倡導的方法主要有:

第一,知讀書之先后次第。他重學術源流、歷史沿革得失、中外比較。為幫助留學生更好讀書他寫了《東籍月旦》,評價日本學說并用目錄學的方法,將之分為普通學和專門學,認為“凡求學者,必先治普通學”。他曾列出青年學生無論文理都必讀的最低限度的國學書目,認為若未讀則“真不能認為中國學人矣”?!蹲x西學書法》說明了讀的先后緩急。他還主張求西學應選擇,否則“豈非人家飲鴆,你也隨著服毒”。

第二,“讀書莫要于筆記”。梁啟超認為“無筆記則必不經(jīng)心,不經(jīng)心則雖讀猶不讀而已”。他說,筆記是圍繞讀書中的注意點抄錄,抄書是提起注意和繼續(xù)保存注意最好的方法。讀第一遍專取一個注意點,讀第二遍換一個注意點,幾遍之后可以同時注意幾個點。而且“成果原是從銖積寸累困知勉行得來”,如果勤于抄錄就“可以漸進于著作之林”。雖然笨極了苦極了,但是真正做學問的人離不開這條路。

第三,舍做事外別無學問。梁啟超評價顏元時說,“為做事故求學問,做事即是學問”,認為以實學代替虛學,以動學代替靜學,以活學代替死學符合教育新思潮。他積極創(chuàng)辦學會、學堂、報刊、譯書局,規(guī)劃大同譯書局,“首譯各國變法之事,及將變未變之際一切情形之書,以備今日取法。譯學堂各種功課,以便誦讀。譯憲法書,以明立國之本。譯章程書,以資辦事之用。譯商務書,以興中國商學,挽回利權”。

分途以赴而合力以成。對于巨大龐雜的研究,梁啟超主張聯(lián)合有共同興趣的學者在分類研究的基礎上形成體系。因為,大量輸入世界學說必須按其本來面目并有條理本末,方能供國人研究之用,“此其事非多數(shù)人專門分擔不能”。整理舊史如“披沙揀金”不僅辛苦,而且“淘金之術”不精則會“取沙棄金”,要“聯(lián)合國中有全學興味的學者,備因其性之所嗜與力之所及,為部分的精密研究,而懸一公趨之目的與公用之研究方法,分途以赴,而合力以成”。他曾介紹梅文鼎既不“薄古法為不足觀”,也不株守舊聞。他提出要“拿西洋的文明來擴充我的文明,又拿我的文明去補助西洋的文明,叫他化合起來成一種新文明”。

勤“攻”并調之以趣味

梁啟超說,自己的人生觀是以責任心和興味做基礎的?!啊熑涡摹瘡娖劝汛髶臃旁诩缟?,是很苦的,‘興味’是很有趣的,二者在表面上恰恰相反,但我常把他調和起來”。

讀書就是攻書。梁啟超一生求知欲強,好學成癖,手不釋卷,筆耕不輟,工作量驚人,即使在病中也著述不斷。他認為學問之道沒有現(xiàn)成飯可吃,要很好體會古人所說讀書就是攻書的“攻”字?!坝钪骈g之科學,何一非積無限辛勞以求得區(qū)區(qū)數(shù)字者?”他常以“萬惡懶為首,百行勤為先”來勉勵學生在求學治學的辛苦中鍛煉自己的創(chuàng)造才能。在給孩子的信中他說“但問果能用功與否,若既竭吾才則于心無愧”。同時,做學問“不必太求猛進”,如果像罐頭,塞得太多太急不見得會受益。凡做學問總要“猛火熬”和“慢火燉”循環(huán)交互。在慢火燉的時候才能讓所熬的消化融洽而“實有諸己”。

不樂不是學,不學不是樂。他認為“凡一學術之發(fā)達,必須為公開的且趣味的研究”,并把學問趣味多稱為“我那爛漫向榮的長處”。“每歷若干時候,趣味轉過新方面,便覺得象換個新生命,如朝旭升天,如新荷出水,我覺得這種生活是極可愛的,極有價值的”。做學問的人,學業(yè)占了全部生活的主要部分,學業(yè)內容的充實擴大與生命內容的充實擴大是成正比的。所以,宜在專門科學之外,選一兩樣關于自己娛樂的學問。

貴專精又須以博涉為輔

梁啟超認為“學問固貴專精,又須博涉以輔之”。況且,學者讀書少的時候,不真正明了自己適合做什么。在博涉中可以引起問題,發(fā)生趣味,確立深造和專攻的領域。

無涉獵則不能通。單有專長而常識不足,則不能觸類旁通。他提倡每天讀的書應分為精熬類和涉覽類。涉覽主要用來訓練眼快,博搜資料。對于一門學問,他主張求真求博求通。先要知道“的確是如此”,才能判斷為什么如此。博是為了弄明白事物真相,要對同類和相關的資料進行貫穿比較,而且越多越好。通是要注意一門學問與其他學問以及自身各個方面之間的關系。他說,“好一”固然是求學的主要法門,但容易發(fā)生“顯微鏡生活”的毛病,鏡里頭的事物看得詳細周備,鏡外卻完全不見。

無專精則不能成。周海粟曾問梁啟超“為什么知道的東西那樣多?”答曰“吾學病愛博,用是淺且蕪”,治學要深厚,“才成于專而毀于雜”。一個人要以十之七八的功力用于專精,十之二三的功力用于涉獵。不能把治學的攤子擺得太大,一個漁夫同時撒一百張網(wǎng)是不可能捉到大魚的。讀修身書應以守約為主,博涉為輔。守約法即“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關鍵要飲得透,將其在心中、口中念到極熟,體驗到極真切,遇到事就自然會運用,運用多了就成為自己的一種人格力了。而治史學則須“貴專精不貴雜博”。無論多大的天才和精力,包辦全史是不可能的。要劃出一部分來,用特別的興趣和準備研究,做到透徹周備。如還有余力,再做旁的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