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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心的渡口》:通往一個造夢師的小徑分叉花園
來源:中華讀書報 | 張燕  2019年11月04日08:14
關(guān)鍵詞:心的渡口 幻想小說

《心的渡口》,馬嘉愷著,遼寧少年兒童出版社2019年6月出版,定價38.00元

如果說寫長篇小說的馬嘉愷是一個建筑師,在他的長篇幻想小說里,為我們建筑了一座又一座幻想的國度,比如時間之城,比如神隱之國,比如星孩的芒果湖,比如貓的旅店,那么寫短篇小說的馬嘉愷更像是一個造夢師。那些一則一則的短篇幻想小說,更像是一則又一則悠忽而至,杳然而逝的夢。比如凌晨一點出來散步撞路燈的力頭先生,留下一個個被撞得東倒西歪的路燈,又像個童年遺失的彩氣球一樣,消失在了夜空中;比如下午三點半,必須要在雷雨天趕到森林深處光影婆娑的圖書館里去歸還一本莫名出現(xiàn)的童話書;比如深夜一個人在下雨天回家的女孩,遇見一只穿著破爛背心的鴨子,要和她搶奪難得過來的一輛出租車;比如深夜里突然搬來的會做有著星星標志饅頭的奇怪的巨大的大嬸;再比如,和哥哥一起去聽一場音樂會回家的貧窮的兩兄弟,會在趕不上最后一趟末班車的路上,遇見一個由螢火蟲指引的心的渡口……

而這些大部分由夜里出發(fā),搭上一輛神秘的火車,進入一個迷離的夢境的故事中,馬嘉愷這位造夢師正在為我們拼命地守護著慢慢長大再也回不去的童年,守護著被人類忽視并冷漠殘酷破壞的自然。他要在這些夢里,讓我們再次和那些突然消失的童年小伙伴們相遇,和那些清新的草香、飛旋的花瓣、忙碌的蜜蜂,還有夢一般永不磨滅的童年相遇。這個造夢師不止一次,在他編織的短暫的夢境里,呼喚著我們:永遠不要放棄自己的童年,請記住童年吧,請在改造這個世界的同時,保留一點善意吧,請和我一起懷念那年山林的氣息,懷念我們童年的好朋友,還有那些曾經(jīng)存在過的,風(fēng)的剪影。這個造夢師,悄悄地,悄悄地,就用他那只帶著顏色的筆,為我們修建了一條和童年、和自然相通的夢境隧道。

每個寫幻想小說的作家都會有一個幻想的源地。馬嘉愷那個夢開始的地方是他的農(nóng)場,那是他童年成長的地方。每到一定時間,馬嘉愷都會去農(nóng)場走一走,看一看。哪怕那里的老房子已經(jīng)不再屬于他了,哪怕那里認識的人越來越少了??墒?,只要馬嘉愷一站在農(nóng)場的綠樹之間,他的幻想源泉就會咕咕地冒出活水來。

每個人在面對大海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回到故鄉(xiāng)的感覺,回到最初母體的感覺。小灰是那么渺小,相對比寬廣無邊,神秘莫測的大海而言;小灰卻又是那么高大,相對于只會無限破壞,不停索取的人類而言。小灰說她是大海的女兒,她要守護被人類的不停開采,不停建設(shè)而污染了的大海媽媽,她要用自己微小的身體去換取大海媽媽的清潔,哪怕最后自己消失在了無邊無際的大海中。地球上的每個生物,其實都是大海的兒女,而我們?nèi)祟愑謱Υ蠛寢專厍蚰赣H做了些什么呢?馬嘉愷在他其他的短篇幻想小說里也曾經(jīng)不停地表達過這種主題,提出過這樣的責(zé)問。他努力想要通過表達動物們天然的善良,來表現(xiàn)人類的貪念和不知反省。在這些故事里,動物和孩子,還有老人是屬于同一族群的,那是純真和善良的代表,而成年人,則是冷漠、貪欲的代表。在他的作品中,他不停地發(fā)出他心中的吶喊“人類太危險了。人類遠比自己想象的要糊涂的多。他在嘆息著人類與動物、人類與自然平衡被一點一點打破的同時,他舉起了童年這片旗幟,想要用童年的天真和夢想,來守護人類僅存的一點希望之光。

在《小天空》這篇作品中,他直接跳出來說:“無論如何,小助一直在用自己僅存的力量保護著小天空,雖然他的力量十分渺小,但至少能給小天空一點鼓勵。”在這里,小助其實就是另一個小灰,他們都是守護著大海,守護著夢境的童年的力量。而馬嘉愷這個造夢師,在更多的時候,并沒有給結(jié)尾大團圓大歡喜的結(jié)局。那些被遺失的美好和曾經(jīng),都不被完全拯救,只留下一點希望,一點點橘黃色的光芒。

可以說,在馬嘉愷的內(nèi)心深處,是痛苦又掙扎著的。他明明知道一些失去的再也無法挽留,再也無法保存,卻依然要迎著夜風(fēng),不顧一切地奔向那個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橘黃色光源的方向奔跑過去。他知道人流的潮水已經(jīng)不顧一切地向著相反的方向更多地涌去,我們不能再保留住整片大海,或者整座世界的森林,然后,他交給了孩子一枚小樹葉,可以保留住最后一座人類的家鄉(xiāng);他讓夏克爺爺悄悄地建造一座地下樂園,只讓依然相信童話的少數(shù)孩子可以進入,去喝一杯無比好喝的果汁,去看一座無比絢爛的心之森林……雖然最后借溫度給孩子的云先生自己死去,送上最后一盤熱乎乎的星星饅頭的大嬸坐在房頂看著星星,被人遺忘著的去世,光影婆婆用盡最后力量和噩夢婆婆一起消失,然而,還是在這個夢將醒來的時候,還是有希望的。馬嘉愷就像是那個騎著一輛老式單車的小霧,正在和他的貓騎士托托做著一件秘密的偉大的事情,那就是把童年悄悄地放進每個遺失童心現(xiàn)代人的夢境里。也許有一天,馬嘉愷也會變成那個一見到蔥油餅干就六神無主的夏克爺爺,然后終有一天,他建造的那個地下樂園終于會對所有人正式開放,所有的孩子,所有有個熾熱內(nèi)心,懷有童心的人,都會來到他的那座“安德松時間幻想園”來快樂暢游。在這里,每個人都將乘坐上暗夜巴士,看見小時候看見的力頭先生,都將看見小時候錯過的那場心的渡口,將再看見那個穿著灰色衣裙的小女孩,在月光下,跳著一支美麗的舞,向我們奔跑過來。

正如馬嘉愷在《海之灰塵女孩》的創(chuàng)作談自己說到的那樣:我希望小灰的故事(不管結(jié)局如何),可以喚起大家內(nèi)心深處,對美好事物的希望和自省。即便無法心存敬畏,也請保留最后的同情。無論是面對自然,還是面對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