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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白先勇:回頭一看,還是自家后院的牡丹最美
來源:新華日報 | 顧星欣  2019年06月27日08:40
關(guān)鍵詞:白先勇

新華報業(yè)視覺中心記者 余 萍攝

新版昆劇《白羅衫》

6月21日、22日,著名作家白先勇來到南京,攜新書《正本清源說紅樓》做客南京先鋒書店,同時,他與蘇州昆劇院合作的昆曲《白羅衫》和《紅娘》兩部戲也在江蘇大劇院上演。這些年來,白先勇為昆曲與《紅樓夢》這兩大“心頭好”四方奔走,費心費力,卻也沉浸其中不亦樂乎。22日下午,《文藝周刊》記者在南京金陵飯店對白先勇先生進行了專訪。82歲的他,身著紅色對襟上衣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神采奕奕。這是位鐘情于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老派文人,言談之間盡顯儒雅、謙遜的風度。興起處,不時發(fā)出明朗的笑聲, 又是另外一番灑脫的真性情。

昆曲是我的一個實驗

記者:從《牡丹亭》到《白羅衫》,您監(jiān)制的昆曲,已經(jīng)成為品牌。我自己以及身邊不少朋友,都曾經(jīng)因為您的青春版《牡丹亭》而走進了昆曲世界。作為一位資深“昆曲義工”,這些年來您主要做了些什么?

白先勇:很開心大家因為青春版《牡丹亭》而結(jié)緣。最近幾年我做的是《白羅衫》以及一些系列新劇,都是與蘇州昆劇院合作的。做昆曲推廣,我們的宗旨,起初是想以一部經(jīng)典大戲,盡快訓練一批青年演員來接班。其次,希望吸引一大批青年觀眾重新到戲院來欣賞傳統(tǒng)文化之美。

昆曲進校園就是種子。青春版《牡丹亭》自從2004年在臺北首演以來,十幾年間在各個大學巡回演出,走進了30多所大學,培養(yǎng)了大量青年觀眾。除了巡演之外,我們還在北京大學、香港中文大學、臺灣大學這幾所龍頭大學設(shè)立了昆曲中心,教授昆曲課。我每次去演講,同時都會邀請一些昆曲演員去示范演出,演三天的戲,各種折子戲或者小全本,讓選課的學生從 “案頭”到“場上”去了解昆曲。

記者:可不可以這么說,您所關(guān)注的不僅僅是向外去推廣昆曲,同時也是向內(nèi)去革新昆曲?

白先勇:是的。光是一出青春版《牡丹亭》,還不足以訓練這些年輕演員。所以我們在巡演的同時,也注意讓這些年輕演員去拜師、學各種折子戲。他們拜的都是一線最好的昆曲老師,學到的功夫都是正統(tǒng)、正宗、正派傳下來的。

繼青春版《牡丹亭》之后,我們接著制作了《玉簪記》,邀請岳美緹與華文漪兩位大師來教男女主角俞玖林與沈豐英。舞美方面,《玉簪記》綜合利用了書法、水墨畫、古琴來呈現(xiàn),非常高雅精致。我自己認為這部戲在美學上是比較成功的。

《玉簪記》以后,我們制作了《紅娘》,這部戲以李日華的《南西廂》為底本,不是王實甫的《北西廂》。扮演紅娘的女演員呂佳,是從上昆的梁谷音學來的這出戲。這部戲非常有意思,是很好看的一出喜劇。昨天晚上在江蘇大劇院演的《白羅衫》,俞玖林通過這部戲,從巾生拓展到官生,戲路更寬了。這幾年,我們不停地為每一位演員打造能夠代表他們的戲。

記者:現(xiàn)在,昆曲為代表的傳統(tǒng)文化已經(jīng)重新成為一種社會潮流。這些年來,您有沒有感受到民眾在這方面逐漸走高的熱情?

白先勇:我很關(guān)注這個。2005年我把昆曲帶到北大,那時候我感受到幾乎98%的學生沒接觸過昆曲。而最近我覺得很有意義的一件事,就是校園版《牡丹亭》的上演。近幾年我們在北京十幾所大學里海選出來40名團員,制作了一堂校園版《牡丹亭》,連樂隊也完全由學生擔任。他們演得非常出彩。在北大首演以后,可出風頭了,一直演到南開大學、南京大學,又到香港中文大學,剛剛從臺灣演回來。

你看,這就是“從無生有”。北京大學有個學生在網(wǎng)上寫:“現(xiàn)在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看過青春版《牡丹亭》的,一種是沒看過的?!毖韵轮猓麄冋J為看昆曲是一種文化時尚,一種文化儀式。

校園版《牡丹亭》的學生演員,是蘇州昆劇院青春版《牡丹亭》這一群演員生旦凈末丑一對一教出來的,樂隊也是他們手把手教出來的。這些學生演員的專業(yè)背景五花八門,計算機、心理學、外交,但是他們真聰明,訓練了八個月,居然訓練出來四個杜麗娘、三個柳夢梅,演出來有模有樣、中規(guī)中矩,猛一看還以為他們是職業(yè)團隊。好玩的!

生態(tài)變了,我覺得這是一種集體的文化覺醒。這些學生演得那么出彩,他們內(nèi)心深處有種自豪感,在舞臺上演得得意洋洋。你看,這么難的百戲之祖他們也能演,演得那么好,我覺得這個意義非凡,發(fā)掘出了我們自己那么美的傳統(tǒng)文化。

記者:您近年來在致力于推動中國傳統(tǒng)文化,提出了“文藝復興”的口號,這個詞對于您來說意味著什么?

白先勇:文化是一個民族的靈魂。不可諱言,從19世紀以來,國家動蕩、內(nèi)憂外患,中國傳統(tǒng)文化受到了嚴重威脅。我認為,21世紀中國傳統(tǒng)文化正在重新走向興盛。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像歐洲文藝復興那樣,向自己的古文明去重新發(fā)掘,重新取得靈感,重新受到啟發(fā),然后再結(jié)合現(xiàn)在21世紀的科技時代,將我們的古文明挪到現(xiàn)代舞臺上,讓它重現(xiàn)光芒。

我出了一本書,書名叫做《一個人的“文藝復興”》。其實,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推動文藝復興的。但如果一大批文化人,各行各業(yè)的人都在心中有這種念頭,都有這種熱情,那未必不可能嘛。

當務(wù)之急是現(xiàn)在要有一些火種,一些苗子要傳下去。我現(xiàn)在倡導推進昆曲復興,其實我的目的不是在演戲。昆曲是百戲之祖,是江南文化的美學精髓,它代表著中國文化很高的美學成就之一。推廣昆曲,這是我的一個實驗。如果這個有600年歷史的劇種,還能夠回到現(xiàn)代的舞臺上重放光芒,恢復它青春的生命,那就給我們一個啟示,我們幾千年的古文明,也可以想辦法接續(xù)到現(xiàn)代來,給它新的生命、新的視野。

所以,第一我在推昆曲《牡丹亭》,它代表了明代最高文化成就之一。第二,我現(xiàn)在在推《紅樓夢》,這是另外一個文化標桿,我稱《紅樓夢》是“天下第一書”,這是清代文化的巔峰。我們要把這些文化標桿立起來。

《紅樓夢》是“天下第一書”

記者:您近年的“說紅樓”很受人關(guān)注。對《紅樓夢》解讀一直以來存在各種各樣的聲音。在您心中,《紅樓夢》究竟好在哪里?

白先勇:《紅樓夢》是本天書。我是外文系畢業(yè)的,以前接觸了很多西方文學。當然,西方有好多了不起的作品??墒俏铱磥砜慈?,還是《紅樓夢》最好看。

我把《紅樓夢》比作什么?它的結(jié)構(gòu)有點像昆曲,像傳奇。把《紅樓夢》比作戲的話,它有幾百折的小折子戲。翻開哪一回,你都能發(fā)現(xiàn)一出好看的折子戲。西方經(jīng)典小說是不錯,但是很嚴肅,看得很費勁。不是說讀《紅樓夢》就很輕松,但它引人入勝。

這本書是在寫什么?我認為,它寫人生,寫人性,人的精神生活。尤其是中國人的儒釋道三家,把它們文學化了、小說化了、戲劇化了,所以《紅樓夢》才那么深刻。它是寓言,也是一首史詩式的挽歌,哀挽賈家的興衰以及許許多多人的命運,更擴大一點來說,它的身上具有一種對于人類的廣泛的同情心。

記者:《紅樓夢》版本系統(tǒng)復雜。您近年來寫《正本清源說紅樓》這本書,反對后四十回為“高鶚續(xù)書”,為何有這樣的看法?

白先勇:《紅樓夢》這本書必須是曹雪芹在乾隆時代完成。曹雪芹繼承了我們中國整個的大傳統(tǒng)。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傳奇這些文學大傳統(tǒng)都在他身上,同時儒釋道的哲學大傳統(tǒng)也在他身上,還有傳統(tǒng)繪畫、建筑等等,它簡直是一本文化百科全書。

所以,這本書只能是在乾隆時代完成。乾隆時代才有那種大氣象,這是清朝氣派最大、剛剛要往下滑的時候,是“夕陽無限好”的時候,是傳統(tǒng)文化最成熟、果子要快掉下來的時候。嘉慶、道光時候,不是那種氣象。

記者:張愛玲說《紅樓夢》后四十回是“狗尾續(xù)貂”, 第八十一回開始就“天日無光,百般無味”,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對此您是怎么看的?

白先勇:這是不對的,不公平。后四十回里面,像黛玉之死、寶玉出家、賈府抄家、賈母歸天,這些都是大亮點,都寫得非常好。不是大手筆、不是曹雪芹,是寫不出來的。

最后一回,寶玉出家那一幕,穿著大紅斗篷,一僧一道,飄然而去,最后只剩下“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凈”,這個意象不是普通人能寫得出來的。這個結(jié)局的意境蒼茫遼闊,那么美、那么高,把《紅樓夢》整個拔起來了。

記者:現(xiàn)在很多年輕人喊《紅樓夢》這種大部頭的經(jīng)典難讀,怎么才能讓他們讀下去?

白先勇:讀不下去,這也不能怪他們。首先,這本書中的人際關(guān)系那么復雜,姑表、姨表,好多關(guān)系,對吧?對現(xiàn)在的年輕人來說很容易搞糊涂。第二,它與我們當代是有文化阻隔的。其實這本書講的是儒釋道三家的哲學思想,只不過它是用文學的表現(xiàn),再加上神話、寓言、隱喻等手法。你開始看這本書,如果能堅持通過了第五回,大概就可以進大觀園了。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紅樓夢》寫的是“女兒國”,尤其是年輕的男學生,沒有耐心看。我在臺灣大學開了三個學期的《紅樓夢》,從第一回講到一百二十回,總共一百個鐘頭,是導讀式的而不是教學式的。一部偉大的小說,的確是需要一些導讀,它不容易看。

不過對于初學者而言,讀懂《紅樓夢》并不是難事。1982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了馮其庸領(lǐng)銜、以庚辰版為底本整理而成的一百二十回版本?,F(xiàn)在還有理想國出版的程乙本,注釋出自大國學家啟功之手。另外還有白話翻譯,對于初學者而言,讀《紅樓夢》不是問題。

我還是認為,不能怕難,《紅樓夢》是經(jīng)典中的經(jīng)典,它是本必看之書。它代表了我們中國人做人的方法和態(tài)度,體現(xiàn)了我們對人性的了解,體現(xiàn)了我們中國人的倫理、倫常。

記者:您是讀西方文學出身的。曾經(jīng)看到一位海外學者評價說《紅樓夢》不如陀思妥耶夫斯基,您是怎么看待我們中國小說與西方小說的不同文學取向?

白先勇:是,我也非常推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馬佐夫兄弟》。要是我排的話,這本書可以名列西方經(jīng)典中的第一名,但是我心中的《紅樓夢》是“天下第一書”。

的確,西方小說心理分析程度很深,在哲學和宗教的表現(xiàn)上很具深度?!都t樓夢》也深,怎么個深法呢?表面看起來,它寫的是大觀園里的日常生活、吃喝玩樂。不是的,曹雪芹給你看的大觀園,是“鏡花水月”,是幻象式的人生,其實蘊含著深刻的佛家、道家道理在里頭?!都t樓夢》里,儒家“經(jīng)世濟民”的思想,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一套規(guī)則,跟道家的“浮生若夢”、佛家的“鏡花水月”形成了“入世”“出世”的相生相克,這些完全是我們中國人的傳統(tǒng)文化大觀園。

我們中國人年輕的時候都是儒家,追逐功名。到了中年,有人股票掉了,有人感情受挫折了,有人官丟掉了,被人生種種不如意打擊,有進有退的道家哲學就來了。到了晚年,佛家對人生的超越性看法又來了。所以中國人幾乎都會經(jīng)歷這種“儒釋道”的人生過程。蘇東坡也好,王維也好,湯顯祖也好,都如此。所以《紅樓夢》的深刻之處在這里,不能看它表面。哪怕書中人物點的一出戲,背后都有很深的寓意,埋伏著人的命運。

《卡拉馬佐夫兄弟》,看一遍、兩遍,三遍差不多了。你不可能隨便翻開一章就能看下去,你要正襟危坐,從頭看到尾,慢慢追下去,吃力得不得了?!都t樓夢》卻不是這樣,普通人也很歡迎它。我覺得小說的最高境界應該是雅俗共賞的。

我的個性是江南文化的雅致

記者:最近您對《紅樓夢》版本的研究很關(guān)注,也在社會上引起了熱議。

白先勇:我最近參加了兩個有關(guān)《紅樓夢》的學術(shù)會議。一個是今年4月由北京曹雪芹學會主辦的“曹雪芹在西山”學術(shù)論壇。接著我們6月在臺北也召開了“新世紀重評《紅樓夢》兩岸交流論壇”。之前臺灣不大開《紅樓夢》相關(guān)的學術(shù)會議,我參加過的規(guī)模最大的一次,還是上世紀八十年代。這次會議由臺灣大學主辦,會上我談了兩個問題,一個就是后四十回作者問題,另外就是程乙本與庚辰本的比較問題。

我發(fā)現(xiàn)《紅樓夢》現(xiàn)在有兩個大問題要解決。第一,到底后四十回誰為作者?胡適寫《紅樓夢考證》一錘定音說后四十回是高鶚續(xù)書,從那之后就不得了了。所以我極力要說后四十回是多么好。我想高鶚與程偉元沒有撒謊,兩人是修補了后四十回,這比較合理。前面八十回千頭萬緒,后四十回換一個人怎么續(xù)?語氣、語調(diào)、風格都不可能。

有人說后四十回跟前八十回筆調(diào)不太一樣,所以非曹雪芹所寫。不是的,其實從第七十七回晴雯之死開始,寶玉的心境就變得悲涼了,書的整個調(diào)子就低下去了。前八十回寫賈府之興,當然筆調(diào)非常濃艷;后四十回寫賈府之衰,筆調(diào)自然就比較蕭疏。

第二,程乙本被邊緣化,我覺得這是個大問題。自從1982年人民文學出版社以庚辰本為底本的《紅樓夢》出版以后,等于一邊倒地取代了程乙本。但是我認為程乙本非常重要,庚辰本作為研究本,有它不可取代的價值,有2000多條脂批。但是作為普及本,庚辰本很多問題,我認為程乙本好多地方都優(yōu)于庚辰本。

記者:昆曲、《紅樓夢》這兩大文化符號都誕生在江南,您自己在南京是生活過的,是不是因此天然對江南文化有一種親近感?

白先勇:基本上我的個性比較近于江南文化,我喜歡比較精致婉約的風格。昆曲和《紅樓夢》其實都是這種美學格調(diào),這兩者其實是同一套文化符號。

我在南京住過幾個月。抗戰(zhàn)勝利以后我在上海念書,有時候會到南京來。我記得以前在新街口有個中央商場,鼓樓這些地方我也還記得。我小時候到雨花臺,挖了一個好漂亮的彩石,這塊金紅色的透明彩石,我留存了幾十年,這是我的南京記憶。

這三十幾年,我?;貋怼D暇┳兞撕枚?。上海不用說了,還有重慶,這是我住過的地方,現(xiàn)在根本不認得了??萍挤矫娴娘w奔不得了,我感覺到這個社會在很快地轉(zhuǎn)動。但是另一方面呢,我跟蘇昆合作,每次來蘇州這個古城,都能感到中國的根還在那里。蘇州那些昆曲演員,我在他們身上看到一種古典的美,都還在那。

記者:這種古典美好像是您個人非常推崇的一種特質(zhì)。但實際上您在美國待過幾十年。您最近有本書叫《我的尋根記》,您的“根”是什么?這種古典情懷是不是您生命深處的一種情結(jié)?

白先勇:是,沒錯。站在國外,對自己的傳統(tǒng)文化,更加有一種敏銳的觀察跟向往。而且跟西方文化接觸了以后,有了一種比較的視野。

我在外面幾十年,在窗前看到過多少東西,真是百花齊放。但回頭一看,怎么還是自己后院的牡丹最美。

記者:現(xiàn)在,如果我們要夸一部戲好,很多人會說這部劇像莎士比亞一樣偉大。我們應該如何增強自信心?

白先勇:其實不必比,不必沒信心。像《牡丹亭》自己就美得不得了,是能夠自給自足存在的一出戲?!都t樓夢》,我講它是“天下第一書”。還好我們有《紅樓夢》!

當然西方小說的成就很高,但是全世界對《紅樓夢》的了解,其實遠遠不如我們對他們的了解。我在國外教文學課,西方流行的《紅樓夢》英文翻譯本,出自英國牛津大學教授大衛(wèi)·霍克斯(David Hawkes)之手,那本書出來也不過三四十年,以前沒有全本的翻譯。所以《紅樓夢》只有西方漢學家或者一些大學教授在研究,西方文化界還沒有普遍認識到《紅樓夢》的偉大。我們的昆曲也是。西方人對中國傳統(tǒng)戲曲的認知現(xiàn)在只到京劇,昆曲藝術(shù)他們還不夠了解。可是這些年我?guī)Юデ轿鞣饺パ莸臅r候,受到了熱烈歡迎。你看,他們其實是懂的。當然你本身的東西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