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江河在座談會上發(fā)言
我跟《鍾山》的故事主要是作為一個讀者,而且很奇怪我讀《鍾山》的詩歌并不是那么印象深刻,反而是小說?;仡^看了一下《鍾山》整個小說,發(fā)現(xiàn)我最近十年小說閱讀得少,而在十年之前,我小說的閱讀量是非常大的。我讀小說,特別喜歡讀大型雜志的小說,但是當(dāng)雜志上面很多小說印成書以后,我反而讀起來像假的一樣,像二手貨,這是很奇怪的一個感覺。如果沒有大雜志,我的小說閱讀量會大大減少。我這幾年讀書的時候更愿意讀詩集、翻譯作家、理論作品還有其他歷史著作、雜書甚至隨筆,只有小說我愿意讀雜志,前兩天我看一個說法:在德國有一個迷宮般的圖書館,這個圖書館的編輯方法是亂的。他典型的一個說法是好鄰居原則,其實有點像我們雜志,你要閱讀的時候要解決你的難題,你真正想讀的那本書未必是你正在讀的那本書,而是隔壁的鄰居,把什么書放在什么書的旁邊成為鄰居是圖書館非常重要的功能。我在想我讀小說的時候,為什么喜歡讀雜志?我有一個特點,我讀小說經(jīng)常是讀一些朋友或者已經(jīng)知道的讓我受過震撼的作家,但是新的小說怎么讀,讀一本書?不太可能,這就是雜志功能。剛剛出爐的那種感覺以及根據(jù)好鄰居原則,來讀一篇小說會給你帶來更大的驚喜,你真正要讀的小說在這些里面。我經(jīng)常想我為什么喜歡讀厚的雜志,因為好鄰居更多。我發(fā)現(xiàn)新的讓我意外之喜的小說,基本上都是來自我們所說的四大名旦還有《當(dāng)代》,我就讀這五本雜志。我想起前兩天東捷在北京開的國際期刊高級對話,其中有一個想法很有意思,一個刊物是一個肺,文學(xué)期刊是思想的實驗場以及文學(xué)的分身組織。文學(xué)在一個刊物中間得到分身。我想到一個說法,吸之則滿,呼之則虛。關(guān)于肺,曾經(jīng)有過一首詩講到它的意象,是一株倒著生長的銀杏樹,我覺得這個其實比較準(zhǔn)確?!舵R山》就是這樣一個雜志,里面有虛的成分,也有顛倒的成分,而且四十不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