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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文藝的春天”與思想解放的互動關系
來源:文藝報 | 黃力之  2018年08月10日08:29

2018年春,習近平同志在海南島發(fā)表重要講話指出:“變革創(chuàng)新是推動人類社會向前發(fā)展的根本動力。誰排斥變革,誰拒絕創(chuàng)新,誰就會落后于時代,誰就會被歷史淘汰。”“改革開放的過程就是思想解放的過程。沒有思想大解放,就不會有改革大突破?!睉撜f,改革大突破是全方位的,涵蓋政治、經(jīng)濟、文化、社會各個方面,以審美文化即文藝而論,習近平同志在2014年文藝工作座談會上就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文藝創(chuàng)作迎來了新的春天,產(chǎn)生了大量膾炙人口的優(yōu)秀作品。”

在紀念改革開放40周年的今天,文藝界有必要回顧40年的改革開放的歷程,特別是改革之初的思想解放運動,深入認識“文藝的春天”與思想解放的互動關系,總結經(jīng)驗教訓,創(chuàng)作出更多無愧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的優(yōu)秀作品。

思想解放帶來了“文藝的春天”

改革開放之前,由于左傾錯誤的存在,在一段較長時間里特別是“文革”期間,“以階級斗爭為綱”的思想占據(jù)政治正確性的位置,國人的思想受到嚴重束縛。

1976年粉碎“四人幫”,1977年鄧小平歷史性地復出,1978年發(fā)生真理標準問題的大討論。這場討論在理論上只不過是回歸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常識而已,卻引發(fā)了激烈的思想對峙。對當時思想僵化的現(xiàn)象,鄧小平兩次感嘆:“現(xiàn)在發(fā)生了一個問題,連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都成了問題。簡直是莫名其妙!”“現(xiàn)在對這樣的問題還要引起爭論,可見思想僵化。”

1978年全軍政治工作會議上,鄧小平號召要“打破精神枷鎖,使我們的思想來個大解放”。在歷史性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上,鄧小平更是發(fā)出振聾發(fā)聵之聲:“一個黨,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如果一切從本本出發(fā),思想僵化,迷信盛行,那它就不能前進,它的生機就停止了,就要亡黨亡國”。

在當時的背景下,思想解放的首要之點是什么呢?那就是擺脫一切陳舊教條的桎梏,恢復對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理解而不是教條理解。左傾錯誤之所以稱為“左”,乃在于其以“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名義而犯的錯誤。當時存在的所謂“兩個凡是”就典型地反映出陳舊教條對人們的思想束縛,阻礙著中國走改革新路。這樣,作為社會主義制度自我調整、自我改善的改革面臨矛盾關系: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一定要堅持,否則就不叫社會主義了;但如果固守著一度被錯誤解讀并被教條化的內(nèi)涵便不可能改革。思想不能獲得解放,困境便不難擺脫。

教條主義者不是主張“凡是”嗎?鄧小平機智地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運用馬克思主義經(jīng)典作家的方法論去批評之,說:“徹底的唯物主義者,應該像毛澤東同志說的那樣對待這個問題。馬克思、恩格斯沒有說過‘凡是’,列寧、斯大林沒有說過‘凡是’,毛澤東同志自己也沒有說過‘凡是’?!薄叭绻飨谑?,他也不會承認‘兩個凡是’”。

其實,文藝上也是如此。倘真要搞“凡是”,那就會在邏輯上推倒“凡是”。1975年,晚年的毛澤東已經(jīng)意識到了“文革”在文藝領域的破壞性后果,他提出了尖銳批評:“樣板戲太少,而且稍微有點差錯就挨批,百花齊放都沒有了。別人不能提意見,不好?!薄芭聦懳恼?,怕寫戲。沒有小說,沒有詩歌。”“黨的文藝政策應該調整”。

差不多與此同時,毛澤東通過其魏晉文化觀表達了對文化創(chuàng)新的熱切期盼,他指出: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結果漢代只有僵化的經(jīng)學,思想界死氣沉沉。武帝以后,漢代有幾個大軍事家、大政治家、大思想家?到東漢末年,儒家獨尊的統(tǒng)治局面被打破了,建安、三國,出了多少軍事家、政治家啊!連蘇軾在他的《念奴嬌·赤壁懷古》中也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魏晉南北朝時代是個思想解放的時代,道家、佛家各家的思想都得到了發(fā)展。嵇康的《與山巨源絕交書》、阮籍的《大人先生傳》很有名。玄學的主流是進步的,是魏晉思想解放的一個標志。正因為思想解放,才出了那么多杰出的思想家、作家。

順著這一歷史邏輯,改革開放的思想解放運動終而給文藝創(chuàng)作打開了閘門,“兩個凡是”被推倒,“文藝黑線專政論”被否定,文藝工作者的創(chuàng)作熱情空前爆發(fā)出來,從1970年代末開始,新人新作猶如井噴,以小說《班主任》《傷痕》《李順大造屋》《人生》,戲劇《于無聲處》,詩歌的“朦朧詩”,1979年首都機場壁畫創(chuàng)作,電影《小花》《巴山夜雨》《被愛情遺忘的角落》《天云山傳奇》等等為代表,百花齊放的春天真正到來。這就是習近平同志所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文藝創(chuàng)作迎來了新的春天”之真實歷史內(nèi)涵,沒有改革開放的思想解放運動,那就還會停留在毛澤東所說“怕寫文章,怕寫戲。沒有小說,沒有詩歌”的階段。

文藝創(chuàng)新亦推進了思想解放的縱深發(fā)展

改革開放以來大量優(yōu)秀文藝作品的出現(xiàn),在一般的意義上當然是滿足了人民群眾如饑似渴的精神文化需要,而在更深的層次上,則是進一步打破思想禁錮,以審美文化創(chuàng)新為中介,形成敢想敢說敢闖的社會氛圍,從觀念創(chuàng)新發(fā)展到實踐創(chuàng)新,逐漸接受和習慣政治經(jīng)濟以及社會領域的整體改革創(chuàng)新。

改革開放作為社會主義制度的自我調整與自我完善,是一場全方位的革命,涉及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公報就指出,“實現(xiàn)四個現(xiàn)代化,要求大幅度地提高生產(chǎn)力,也就必然要求多方面地改變同生產(chǎn)力發(fā)展不適應的生產(chǎn)關系和上層建筑,改變一切不適應的管理方式、活動方式和思想方式,因而是一場廣泛、深刻的革命?!?/p>

顯然,對于剛剛從“文革”動蕩中走出的中國人而言,馬上就要進行并適應這種大規(guī)模的實質性的改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十一屆三中全會公報列出了兩組“改變”,即“改變同生產(chǎn)力發(fā)展不適應的生產(chǎn)關系和上層建筑,改變一切不適應的管理方式、活動方式和思想方式”,可以看出,那些應該改變的因素,其內(nèi)在關系是復雜的,每一因素對社會成員的影響程度和可接受程度也是不一樣的。排在最后的一個因素“思想方式”,因其具有觀念形態(tài)性質,從而與文化概念有重合之處,而其在不同社會因素的作用機制中自有其微妙之處。

這種微妙之處是:一方面,文化的改變是一切改變的起始,因為只有思想改變了的人才會去從事其他領域的改變。近代以來,中國在變法自強的道路上,先后經(jīng)歷了洋務運動、維新變法,均未能取得預期效果,究其原因就在于,此時中國人的思想文化觀念還普遍停留在專制社會的氛圍中——因數(shù)千年的壓抑而麻木不仁,在如此的文化背景下試圖使中國自強,思想阻力很大。因此,歷史給定的邏輯是重新從文化出發(fā),以新文化運動(其中的重要方面是新文學運動)開啟中國現(xiàn)代化的進程。

另一方面,文化概念有廣義與狹義之分,在廣義上,文化包含了人所創(chuàng)造的器物;而在狹義上,文化主要指觀念形態(tài),在約定俗成的意義上,今天的人們一般都從狹義上使用文化概念。如此,社會的整體性改變或者改革,從文化改變即文化創(chuàng)新入手較為容易,因為表面上只涉及思想理念,觸及實質性的利益調整尚有一段距離,可以緩解人際關系的實質性緊張,有助于改革的穩(wěn)步推進。

正是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習近平同志與文藝工作者進行了親切互動,在談到紅色經(jīng)典的改編時,他說了一段很有歷史內(nèi)涵的話,“實際上,我們有很多好的故事,可以演得非常鮮活,也會有票房。像《奇襲白虎團》《紅燈記》《沙家浜》等,不要用‘三突出’的方法拍,而是用貼近現(xiàn)實的、更加戲劇性的方法拍,把元素搞得活潑一點,都能拍得很精彩。”

今天的年輕人可能并不明了的是,什么是“三突出”的方法?為什么習近平同志不主張用這一方法?所謂“三突出”的方法是“文革”期間的樣板戲創(chuàng)作方法概念,其內(nèi)涵就是把人物形象按照政治規(guī)則來表現(xiàn),即在所有人物中突出正面人物,在正面人物中突出英雄人物,在英雄人物中突出最主要的中心人物,這一方法類似于17世紀歐洲的古典主義規(guī)則,其強勢存在與思想禁錮有一定聯(lián)系。

改革開放以來文藝創(chuàng)新,隨著“三突出”規(guī)則終被揚棄,許多過去不可想象的題材、風格、流派均可以嘗試探索,除開針對個別資產(chǎn)階級自由化政治意圖明確的作品外,文藝上的問題都可以通過藝術批評加以解決,求同存異。

19世紀后期丹麥著名文學史家勃蘭兌斯說過,19世紀浪漫主義文學運動不只是“在每個文學部門使風格賦有新的活力”,而且“曾經(jīng)作為一種滋潤萬物的力量滲入了歷史科學,作為一種鼓舞一切的力量滲入了政治”。這就是指浪漫主義文學并非只是事關文學,而是事關全社會的變革——擺脫中世紀,進入現(xiàn)代性。恩格斯在《反杜林論》 中說得好:“文化上的每一個進步,都是邁向自由的一步。”文化史已經(jīng)證明,哪怕是一些小的創(chuàng)新,也完全可能被整合到社會的行為中,人類社會的進步史首先是文化創(chuàng)新、整合和傳播的歷史。

鄧小平在1992年南方談話中說:“改革開放膽子要大一些,敢于試驗,不能像小腳女人一樣??礈柿说?,就大膽地試,大膽地闖。深圳的重要經(jīng)驗就是敢闖。沒有一點闖的精神,沒有一點‘冒’的精神,沒有一股氣呀、勁呀,就走不出一條好路,走不出一條新路,就干不出新的事業(yè)。不冒點風險,辦什么事情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萬無一失,誰敢說這樣的話?”

當我們品味這段經(jīng)典論斷時,深深感到,改革開放時期中國人民“大膽地試,大膽地闖”的精神,與文化創(chuàng)新——從哲學命題的創(chuàng)新到審美文化的創(chuàng)新有著內(nèi)在的聯(lián)系。恰如20世紀初的新文化運動一樣,文化上的創(chuàng)新既解放了人們的思想,也讓人們逐漸適應了社會的變革氛圍,終而迎來了政治經(jīng)濟領域的更大變革。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審美文化創(chuàng)新是改革開放的前沿戰(zhàn),為整個改革開放的順利進行開辟了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