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躁夜夜躁狠狠躁夜夜躁,国产精品亚洲一区二区,国产在线精品欧美日韩电影,8x8×拨牐拨牐永久免费视频

用戶登錄投稿

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書里書外談往事——我和《我的特戰(zhàn)往事》
來源:文藝報 | 王昆  2018年07月18日15:51

《我的特戰(zhàn)往事》出版了,很多戰(zhàn)友拿到新書,第一句話就問我:書里的故事都是真的嗎?都是你經(jīng)歷的嗎?怎么回答他們,我還真沒有想好。站在文學創(chuàng)作的角度,《我的特戰(zhàn)往事》肯定有藝術加工的成分;但從曾在特種部隊6年親身經(jīng)歷的角度,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或我本人,或我身邊戰(zhàn)友身上發(fā)生的故事,10多年來反復“折磨”著我,讓我不敢停下自己笨拙的筆頭,一一記述。

我是2005年軍校畢業(yè),分配到駐魯某特種大隊的。去特種部隊的事,純屬我自己“招惹”上的,“怨”不得別人。畢業(yè)分配前一晚,我喝了幾口酒,逞能得不行,光著膀子站在大院里喊著“我要去野戰(zhàn)部隊”,還宣稱自己去后勤崗位體現(xiàn)不出真正的價值。我學的是后勤管理,平時根本不訓練,全隊100多號學員里,石磙一樣的小胖子過半。畢業(yè)時,我們隊恰好有一個去野戰(zhàn)部隊的指標,領導們正愁著消化不掉。我這一放狂,立馬就“排憂解難”。

去特種部隊報到那天,部隊都在山里進行演習。一個留守的副營長“接待”了我。他頭發(fā)卷曲,身形消瘦,坐在辦公桌后低著頭,邊摳指甲,邊聽完我的自我介紹?!芭尽钡囊宦暼拥糁讣椎?,副營長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瞪著我說:“你一個后勤兵,跑到特種大隊找死???明天就給你安排個差事,參加追悼會。就你胖成這個熊樣也別指望啥了,除了傷殘退回,最好的安排也就只能讓你上山。山上有個報廢的彈藥庫,彈藥庫那兒有條拴了幾十年的老軍犬。你們倆,困死在那里吧!”

副營長的一番諍言,讓我耳朵嗡的一聲響開了,深深的恐懼頓時控制了我的中樞神經(jīng)。他后來說的啥,我都沒再聽見。惟一的意識,就是必須想辦法“逃離”這個曾經(jīng)心中的圣地。無奈沒有任何理由,我也當然沒能調(diào)走。干部干事狠狠批了副營長一頓,說他擾亂軍心,然后把我送到另一處營區(qū)的教導隊去。

按照慣例,新來特種兵部隊的30名學員要在教導隊經(jīng)歷兩個月的集中訓練。人家大多是特種作戰(zhàn)或者特種偵察專業(yè),跑步時也賣弄地扛著一根大圓木。我不和他們比這個,那是逞能。軍校畢業(yè)分配前那次酒后逞能的經(jīng)歷,讓我長了記性,知道逞能沒有好下場。我是實在人,再加上渾身沒有一塊可供炫耀的肌肉塊,老老實實選擇徒手。但即便這樣,我還是每次絕望地拖在最后。那些肌肉男就拿我開涮,說你下連后還是去山上彈藥庫吧,好好休養(yǎng)。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看來彈藥庫這個地方他們都知道,確實有。雖是開玩笑,但是他們的話還是讓我有點心驚肉跳。

趁著訓練間隙,我常常去炊事班幫廚,這是我的強項,也是拐彎抹角告訴他們別當我一無是處,我也有我的“內(nèi)涵”。當然,我也借機打聽了彈藥庫的事,了解一下山里的情況。

哎呀!那些炊事班的大頭兵聽我打聽那里,馬上大叫起來。我越是不想更多人知道那點兒難言的秘密,他們聲音越是響得像炸雷:“你不會想去那個地方吧?可不能去!去了就完蛋了。那就是發(fā)配邊疆?。⊥且蝗诱l會想起你?戰(zhàn)士還好說,干部那就徹底廢了!這樣給你說吧,別看我是個大頭兵,我寧愿天天蹲在這邊廁所里給地板擦瓷磚都不去那里,簡直就是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我趕忙解釋說不是想去,就是聽說,隨便問問。一個滿臉煤灰的老家伙湊過來,白眼一翻一翻地說:“那地方,到最近的村莊都得半天路程,上世紀50年代的庫房,石頭房子破門窗,冬天大風咬石頭,夏天蚊子嚼碎骨頭!一年到尾,死人活人見不到,就守著一條狗。”

集訓隊的兩個月很快過去,走馬觀花地學了一遍特種兵技能,學完也就忘光了。但由于持續(xù)的失眠和悲切的心情起著作用,竟也壓榨了我身體的油脂,瘦了20多斤。然而要成為一名真正的特種兵,需要具備很多要素,我的身體基礎還是無情地宣判了我的命運與那令我恐懼的彈藥庫聯(lián)結在了一起。

在彈藥庫的4個多月時間里,我和那條早聞大名的軍犬朝夕相處,我們從互相敵視,到相互接受,再到互相牽戀,竟結下了深厚感情。

在山上,我并沒有放棄對自己的鍛煉。除了正??词刂蛋?,每天爬山跑步是我的必備科目。半年之后,全營干部考核,我竟然成績殺進前5名,這讓營長大跌眼鏡。當然,我卷著鋪蓋就回了營區(qū),并參加了戰(zhàn)區(qū)偵察兵比武集訓。雖然在集訓隊里我依然是后進者,但作為集訓隊這個響當當?shù)膱F體,我卻是其中一分子。

特種大隊里,最炫目的一項訓練就是跳傘訓練,在陸軍里能跳傘的也只有特種兵了。但是,別人卻無法知道,最初的跳傘卻給我?guī)砹司薮蟮男睦泶靷?。我竟然在空中自己學會了如何科學落地。只是不幸,我一頭扎進菜農(nóng)的大棚里,但好歹保住了一條命。

3天后,軍區(qū)報社的記者來到現(xiàn)場采訪實跳。當時我正在自己場地上疊傘,看見大隊長帶著記者向自己這邊走來,我整個臉頓時燒了起來,這不是要找個反面典型的節(jié)奏嗎?我正準備找借口跑開,大隊長卻聲如洪鐘地介紹起來:”記者同志,我覺得你最有必要采訪的就是這個排長,別看他長得其貌不揚,但他是從一名后勤兵直接走上了特種兵傘訓場,按照訓練級別,這是個三級跳啊!”于是,沒過多久,軍區(qū)報紙的頭條便以《一個司務長的三級跳》為題進行了頭條報道,那一刻我淚流滿面。不久,我寫了《逃兵》《深山傘兵》以及《獵人日記》中的最后一章《鷹擊長空》等文字。

《我的特戰(zhàn)往事》帶著油墨之香誕生了,但愿她不僅僅只是一場場“往事”,更是曾經(jīng)從軍的您,或未曾從軍的您,了解廣大基層官兵生活的一個窗口。寄祖國以希望,許心靈以慰藉。

(作者系魯迅文學院第二十九屆高研班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