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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斯科慶!5·9”勝利日(范詠戈)

http://taihexuan.com 2015年05月08日10:32 來源:光明日報 范詠戈

莫斯科大劇院廣場上,二戰(zhàn)老兵尋戰(zhàn)友

群眾在紅場上向無名烈士致敬
作者(右)與俄羅斯青年共慶“5·9”勝利日

    有一張舊照,是我26年前在莫斯科大劇院廣場為慶!5·9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紀念日”的蘇聯(lián)老兵們照的。照片并不 清晰,因為那時不僅沒有數(shù)碼相機,甚至連國內帶去的“樂凱”彩卷也經!皵啻丁保怯卯敃r蘇聯(lián)人常用的反轉片(即幻燈片)照的。但它是我的珍藏,里面有我 永不褪色的記憶。是它,一次次把我?guī)Щ啬箍拼髣≡簭V場。

    26年前,作為國家公派生的我剛在莫斯科大學報到就聽人 說,莫斯科有一個說法:如果你沒有和莫斯科人共度一個“5·9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紀念日”,就還沒有資格說你到過莫斯科。終于等到了“5·9”,一大早我便 照老學長們的指點乘地鐵直奔市區(qū)的大劇院廣場和高爾基文化公園。每逢“5·9”,老戰(zhàn)士們就會在這兩個地方尋找幸存戰(zhàn)友,年復一年,這已成為莫斯科一道獨 特的風景線。

    一出地鐵,我便看到大劇院廣場已是人頭攢動。身著當年軍服、胸前掛滿了各種勛章的老兵們三五成群,高擎 著用紅布做的寫滿當年部隊番號的橫幅。我急忙擠進人圈,只見在一面寫著“列寧勛章、庫圖佐夫勛章榮譽團隊、重型機械化軍團所屬獨立第一近衛(wèi)師”的橫幅下, 三位老兵正翹首指點。所有的人都向他們投去敬慕的目光。當我向一位身材高大魁梧、佩有當年空軍上校軍銜的老戰(zhàn)士問候時,他先是把我當成日本記者,后聽說我 是中國人便立刻和我擁抱。他告訴我他叫伊萬,已經84歲,戰(zhàn)前是鮑曼工學院的工程師,入伍后當了一名飛行員。1941年他曾奉命在哈爾濱幫助訓練中國飛行 員。他用俄語拼出幾個中國人的名字:孫廣斌、王有祿、宗廣斌、張西林、卓彥青等,又拿出筆在我的小本上寫下他的姓名、地址、郵政編碼:“莫斯 科,129337,雅拉斯拉夫大街120幢344號,申斯羅夫·伊萬·瓦西里耶維奇!睂懲旰笾钢”緦ξ艺f:“你回國時一定幫我打聽一下我訓練的這幾個 飛行員是否還活著。如果有他們的消息,一定寫信告訴我,一定!”隨后又補上一句:“我家里還有我們的合影,明年我還要來這里,到時把照片帶給你看,你一定 要來!”那不容分說的語氣,就像我明年一定會在這里給他帶來意外的好消息。我不愿讓老人失望,當然也沒有勇氣啟齒說尋人的任務實在難以完成。我應諾了他, 心里卻沉重極了。悠悠26年過去了,老上校伊萬若在世應該整整110歲了,他還會拿著珍藏了半個多世紀的和中國飛行員的合影照片,滿廣場地找我嗎?

    那 一天,俄國朋友尤拉給我講述了另一個令我震撼的故事:一位參加過1941年11月7日紅場閱兵、隨受閱方隊經過列寧墓后直接開往前線、幾個小時后就投入了 莫斯科保衛(wèi)戰(zhàn)的老兵,曾在“5·9”勝利日,在高爾基文化公園的樹下,胸前吊著一塊“71高炮師”的牌牌,連續(xù)佇望了三年,卻未尋到一個幸存戰(zhàn)友。家人勸 他死了心,老人說:“只要我不死,我還要一年年、一年年地等下去!”大概不會有人想到,脫下一身象征著榮譽的戎裝,這些老者便是莫斯科街頭巷尾隨處可見的 那些最普通的養(yǎng)老金領取者。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曾在商店售貨員、機關看門人、街道清潔工等各種最普通卑微的崗位上工作過。沒有居功自傲,沒有嘆老嗟卑,這就 是經過戰(zhàn)爭“淬火”的一代反法西斯紅軍戰(zhàn)士!他們,在遍布俄羅斯的大大小小的宮殿教堂之上,構建了另一座精神神殿。俄羅斯偉大的文學家赫爾岑說過:“人類 關系只有在未被庸俗化的時候,才能成為真實而神圣的東西。”人類感情有時只在極端的正義和非正義的沖突,即戰(zhàn)爭中才能變得單純,得到凈化。然而,人性的悲 劇也在于此:美好的東西往往流星般易逝,以至于人們不得不靠一些確定的節(jié)日來重溫。

    “5·9”這天,莫斯科只有一個旋律,便是《喀秋莎》的旋律。

    在 莫斯科大劇院廣場前,我的目光被四位身穿當年陸軍軍服、頭戴船形女兵帽、肩上斜背著當年行軍米袋的白發(fā)老太太吸引過去。也許因為看過太多的描寫衛(wèi)國戰(zhàn)爭蘇 聯(lián)女兵的文藝作品的緣故,對戰(zhàn)爭中的蘇聯(lián)女性保留著一種特別美好的記憶?吹骄o緊擁抱在一起的她們,我的腦海中立即幻化出《這里的黎明靜悄悄》中那些年輕 的女高炮戰(zhàn)士,《戰(zhàn)地浪漫曲》中那因戰(zhàn)爭而獲得、又因戰(zhàn)爭而失去了浪漫愛情的浪漫女護士……一會兒,四位老太太忽而由相擁而泣變?yōu)槠铺闉樾,齊聲唱起了 《喀秋莎》。歌喉并不年輕,此刻聽起來卻分外悠揚迷人。很快,四人合唱變成了廣場上的大合唱,我也情不自禁地加入了這支大合唱的隊伍。歌聲回蕩在大劇院的 上空,把人們帶回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

    1938年,作曲家瑪特維伊·勃蘭特在一次旅行中偶然結識了著名詩人伊薩科夫斯 基,央求詩人為他寫一首歌詞。伊薩科夫斯基便寫了《喀秋莎》。勃蘭特拿到詞后立即譜曲(其間還請伊薩科夫斯基又補寫了八句)。歌曲于1938年在莫斯科首 次演唱,立刻受到歡迎。第一次演出就返場三次,隨后灌成唱片。由于歌詞富于抒情色彩,曲調優(yōu)美流暢,很快得到流傳。在戰(zhàn)爭時期的流傳中,蘇聯(lián)火箭兵、炮 兵、步兵等紛紛將《喀秋莎》衍變成各軍兵種的“軍歌”。甚至意大利和法國的抵抗力量也曾用這支曲子填上抵抗力量戰(zhàn)士的詞。幾乎可以說,《喀秋莎》在第二次 世界大戰(zhàn)中傳遍了歐洲的反法西斯戰(zhàn)場。

    在伊薩科夫斯基的故鄉(xiāng)斯摩棱斯克市(在莫斯科與明斯克之間,為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 戰(zhàn)爭最激烈的地區(qū)之一)有一座《喀秋莎》博物館,館內收藏了許多有關這首歌的珍貴資料。如1943年,蘇軍415步兵師的戰(zhàn)士們在戰(zhàn)壕里突然聽到德軍宣傳 隊放《喀秋莎》唱片,戰(zhàn)士們對敵人褻瀆這首神圣的歌曲感到萬分憤怒,立刻用“喀秋莎”大炮還擊,把德軍宣傳車炸成一堆爛鐵。博物館保存的蘇聯(lián)前線官兵和親 屬的信件中有這樣一封:一位叫米申娜的姑娘寫信說,戰(zhàn)時爸爸從前線寫信給媽媽,寄了《喀秋莎》歌詞,信中說,“喀秋莎(米申娜母親的名字——引者注),這 首歌簡直就是為你寫的。你的愛情永遠屬于我。等我打完仗回來,我和你一同唱這支歌。”爸爸沒有從前線回來,媽媽始終保存著這封信,一人把她拉扯大。伊薩科 夫斯基的故鄉(xiāng)人在烏格拉河岸上立了一塊巨石,據說代表詩人意境中喀秋莎唱歌的地方。當?shù)匦』镒訁④娗岸荚谶@里同心愛的姑娘吻別。巨大的銅牌刻著這樣的詩 句:“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二十幾年過去了,令我夢牽魂系的那塊熱土經歷了太多的變故,物是人非。但每每想到“會戰(zhàn)友”,想到無處不在的“長明火”,我的心中便立刻升騰起一股熱流,為那些老兵,為那個有足夠理由自豪的偉大時代。

    (作者為文藝評論家,《文藝報》原總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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