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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念姚老

http://taihexuan.com 2015年02月06日07:20 行 龍

  姚奠中老先生去世已經(jīng)整整一年了。想起一年前2000多人冒著凜冽的寒風到太原西山送別老先生的場面,不禁再次潸然。

  姚老先生壽齡過百,真正是仁者長壽。世稱姚老詩、書、畫、藝“四絕”,人們也送給他許多桂冠。但對我而言,稱呼姚老先生最為親切而貼切。一是姚老在世百歲加一,長我近半百,算是我的師爺輩。“老”字在中國文化中具有豐富的內(nèi)涵,對自己而言那是年齡上的老,對他者而言那是一種內(nèi)心的尊重和敬仰。二是我也算是姚老的一位“小老鄉(xiāng)”,姚老祖籍稷山縣,出生在稷山縣,我出生在距稷山東面不足20公里的新絳縣,民國以前均屬絳州府。按照家鄉(xiāng)說法,一般人是不能隨便稱呼老的,只有那些年齡很大又有“鄉(xiāng)望”的人,才能配稱為“老”。如此這般,我便一直稱呼他姚老先生。

  2014年12月26日,我受校方委派前去稷山參加“姚奠中藝術(shù)館開館儀式”活動,又一次勾起我對姚老無盡的追念。

  鄉(xiāng)音、鄉(xiāng)俗、鄉(xiāng)土、鄉(xiāng)風,將我和天堂另一邊姚老的距離拉近了許多。是呀,老先生在世時,我怎么沒勇氣和他攀老鄉(xiāng)呢?如今,天各一方,我怎么覺得跟他又是那么親近呢!

  時節(jié)雖已進入數(shù)九天,但晉南的天氣還是比太原的天氣溫暖了許多。在新落成的稷山縣圖書館廣場,在稍有寒風的這個上午,從臺灣、貴州、太原、運城等地趕來的各界人士匯聚在這里,緬懷姚老先生的百歲人生和他的道德文章,還有他那為世人津津樂道的詩、書、畫、藝。

  姚老先生的女兒三云告訴我,關(guān)于紀念姚老逝世一周年的活動,早有有關(guān)人士提議在北京舉行紀念會或書畫展,但子女們考慮再三,還是要繼承姚老生前樸實務(wù)實的作風,做一點對社會有益對民眾有益的工作。家鄉(xiāng)稷山縣各界人士對此極為熱心,遂使“姚奠中藝術(shù)館”在家鄉(xiāng)落成!案邩敲髟乱梗褪坠蕡@心”,走進布置典雅的姚老藝術(shù)館,再一次駐足欣賞姚老的藝術(shù)作品,聚精會神地觀看姚老生前的電視畫面,老先生仿佛又回到了我的身邊,緩緩的鄉(xiāng)音、安祥的神態(tài)、滿頭的銀發(fā)、白凈的皮膚,還有那總是紅潤的嘴唇……都那樣的親切、真切。

  參觀完書藝館,從縣城向西,驅(qū)車不過10分鐘,就來到了姚老的家鄉(xiāng)南陽村。民國二年(1913年),姚老就出生在這個普通的晉南農(nóng)村。南陽過去算是稷山的大村,有300多戶人家,人口上千。姚家宅院位處村西高地,院內(nèi)有兩棵大椿樹,逢年過節(jié),老椿樹上總會掛起燈籠,方圓三五里都可以看得到。晚年姚老自稱“老樗”,并解釋:樗就是椿樹,莊子認為“樗”大得很,是沒用的椿樹,大而無用,但很逍遙。我們家就有兩棵椿樹。據(jù)說,姚家在南陽雖不算十分富有,但也是庭院深深,不僅有前院、后院,還有一個可以種菜的場院。如今供人們參觀的就是這個擁有前后院的主院。踏上兩三個石階,走進左側(cè)懸有“姚奠中故居”的大門,穿過通往后院的西廊,便是姚家后院的四合院了,姚老就是從這個平常的四合院走出,走到稷山縣城,走到省城太原,走到無錫、安徽、重慶、貴州、云南。從幼年廢寢忘食的讀書,到老年詩、書、畫、藝的“四絕”;從無錫國專的章門弟子,到百年老校的模范教師;從家鄉(xiāng)“砸泥神”破除迷信,到大別山“給李宗仁提意見”;從“右派”牛鬼蛇神到省政協(xié)副主席,他的人生道路真正是時代變遷的印證。

  回來的路上,三云告訴我,1946年,姚老離家12年后,從貴州北上千里回家奔喪,此時,父親、伯父相繼去世。辦完喪事后,由姚老做主立過一個字據(jù)。原來,一位名叫王吉善的外地人逃難到稷山,多年靠租種姚家土地養(yǎng)家糊口,此次姚老回家,王吉善專門登門看望,無意中談及生活之困苦艱難,姚老考慮到自己家中無勞力耕種土地,也無力支應(yīng)官府的雜稅和錢糧,與繼母商量后,決定將王吉善租種的姚家9畝地全部贈送,同時答應(yīng)場院六間房讓其居住。也許,姚老一生這樣扶貧助困的事情做過很多,這件事情早已淡忘。想不到事過六十多年后,王吉善的兒子帶著當年的字據(jù)去看望姚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而姚老還是用他那緩緩的鄉(xiāng)音問寒噓暖。仁者長壽,姚老無愧。

  姚老在山西大學校園生活六十多年,我從讀書到現(xiàn)在也在這個校園生活了三十多年。姚老在世最后的十多年時間里,我有機會更多地接觸到了他,最讓我難忘的是2012年姚老百歲之年他應(yīng)邀來到中國社會史研究中心參觀。那年的11月2日,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姚老坐著輪椅由女兒李蕓、兒媳牛樹芳陪同來到鑒知樓前,等他老人家看到樓前由他親手書寫的“山西大學中國社會史研究中心”字牌,看到綠茵茵的草地上置放的碾子、水井、磨盤時,連聲念叨著“這個好,這個好”。我推著他參觀中心一層的檔案室、圖書室和教室,大家又小心翼翼地抬著他到中心二樓的“集體化時代的中國農(nóng)村社會”綜合展參觀,老人家始終神采奕奕、興致勃勃,鑒知樓里不時傳出陣陣歡聲笑語。參觀完后,老人家饒有興致地和大家合影留念,又鼓勵我們堅持不斷地做好集體化時代農(nóng)村基層檔案的收集、整理、研究工作。我想,姚老其實是大有深意的,他生前最后口述《百歲溯往》中就說過這樣的話:

  學國學的人都要學歷史。一個民族的歷史最重要。歷史斷了的話,這個民族就危險得很。希臘原來那么好,斷了以后就不行了。中國歷史幾千年延續(xù)下來,盡管有幾次政治變化,但延續(xù)下來了。這個很重要。學國學就是學歷史,六經(jīng)皆史嘛,一個人不知道他的老祖先不行。幾千年的歷史傳統(tǒng)影響很大。不能違背歷史,而是要了解歷史。歷史也是前進的力量。未來是從過去來的。取得過去好的經(jīng)驗,避免過去的錯誤,未來都是從過去總結(jié)來的。

  我記得,姚老生前還有一幅題字,叫做“知以藏往,神以知來”。那個下午,我推著姚老,心是那樣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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